“不是,他不是我爹的病人,”林越真开始着急了,“韩炽,你就在这儿,他是我的病人,你就在这儿等着!”
座位上的人,不知被那句话触到了,动作优雅地回头忘了眼,眼神在韩炽身上停顿了一秒之后,最终落在了韩远案身上。
“还真是你。”男人冷着脸跟韩远案说了句,又将视线转向韩炽,“这位是小池。”
是一个询问的意思,但用的陈述句,好像能出现在韩远案身边的漂亮男人只会有“小池”。
“嗯。”韩远案点头,“小池,这位是郑生。”
“噢,你好。”
韩炽伸出手,十分礼貌地跟郑生握了下手。
郑生温和地笑了下,又跟韩远案说:“你们打扰到我了。”
“非常抱歉,但是……”韩远案也笑,“小池今天约了复诊,所以还请你离开——或者跟林医生一起离开。”
“不行不行!不行!”林越率先不答应了,“我爹还在学校,今天他们院突然开会,正在往回赶,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回来!”
韩炽眼神在郑生和一根筋的林越之间流转了一个来回,然后很贴心地说:“没关系,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。”
原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,但林越一点炸,尤其是看到韩炽跟韩远案站在一块儿说着赶他走的话。
他抬高声音:“韩炽!你啥意思!捡西瓜丢芝麻呗!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?!”
“你不是芝麻。”
林越瞪大眼睛,心痛极了。
——连芝麻都不是了?
“韩炽哥,你怎么忘恩负义的?!”林越指着韩远案,痛心疾首的朝韩炽装模作样地哭诉,“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,是谁收留了生病的你?”
“是谁帮你打掩护?”
“是——”
“好了别说了!”韩炽实在听不下去了,连忙打断他,“你留着吧。”
“那你走吧。”见韩炽妥协,韩远案只好赶郑生。
郑生对于韩炽来说还是个陌生人,他不希望韩炽的私人事情被其他人知道。
即便郑生是他的朋友。
但郑生不领情:“不,我要看病。”
韩远案:“?”
“不是,你……”林越觉得他胡搅蛮缠,一时竟然有了点火气,“你能不能不要胡闹?胡搅蛮缠的耽误人家时间了!”
办公室因为林越陡然的一句话寂静下来,气氛诡异的沉静,郑生看了下林越,良久说了声:“好吧。”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林越突然就懵了,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,毕竟他自己的确没有坐诊经验,说不定郑生真有病,可郑生都来了这么多次了,他千真万确没看出毛病来。
站在原地焦虑了好些时候,才又跟着追了出去,徒留韩炽跟韩远案两人在办公室遐想。
韩炽眨了眨眼,问身边的人:“你看明白了吗?”
“什么看明白了?”
“他们好像不一样。”
“应该是的。”韩远案认同的点头。
其实何止是看懂了他们之间的磁场,就连刚才郑生的那招以退为进都跟韩远案一模一样,看不出来才怪!
但他不能说,否则就暴露了,这招百试百灵,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。
两人在办公室没等多久,林坞教授赶来的时候才早上九点。
韩远案起身,像带着自家孩子看医生的大家长,冲林教授点头伸手:“林教授。”
……
距元旦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,离春节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,韩远案已经叫人送了许多春节的装饰过来,准备打理一下家里。
这几年的春节一直都是自己过,他在国外过得提心吊胆,韩炽在国内过得孤苦伶仃,怎么说都是俩苦命人。
好不容易回来了,这春节一定得正式过一下。
只是春节前夕,又出了一档子事儿。
韩远案正打算带着韩炽去见韩鸣,把事情了结之后安心过春节,可韩鸣却先他们一步到了碧亭苑。
韩鸣来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,韩远案刚做好饭,还没来得及叫醒韩炽。
把最后一晚蛋花汤端出来时,门铃正好响起。韩远案皱了皱眉,擦了手去开门,发现是韩鸣。
“是你?”韩远案皱眉,看他额上还有汗,似乎因为什么有点焦急。
韩鸣喘平呼吸,询问:“进去说?”
“……好。”
韩远案招呼他坐下后给倒了杯水,韩鸣环视了一圈,皱起眉:“韩炽呢?”
“在睡觉。”韩远案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。
“午睡?”
“嗯。”
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,林教授又开了一堆药让带着回来,他断定韩炽断了药,韩炽没否认,说感觉自己好了,所以停了一小段时间,林坞教授即时就当着韩远案的面教训了韩炽一顿。
这些日子一直按时吃药,闹得精神和身体都有些不太好。
为此,韩远案还专门问过林坞教授,但对方只说先吃着,有副作用很正常,要是还没好的时候突然断了药,戒断反应更难熬。
韩鸣没心情喝水,抿了两口只打湿了唇瓣。
他不作声,韩远案也不先问。
但韩鸣罕见的沉不住气,抬眼看韩远案时,眉眼见的疲惫十分惹眼:“小意有没有跟你们联系?”